为报复害死父亲的商业巨鳄顾承骁,我嫁给他做了三年妻子。终于收集全他走私的证据,
匿名寄给警方那天,我在他的胃药里下了毒。电话突然响起:“顾承骁是卧底,
你父亲当年是自杀。”我攥着解药冲向医院,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。
“小心林叔…”这是他最后的话。警笛声由远及近,我低头看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冷光。
冰冷、沉重的金属盒子躺在我掌心,里面盛放的粉末,是我精心为他准备的终点。
顾承骁有慢性胃病,三年婚姻,为他准备每日必服的胃药,
是我这个妻子从未间断的“温柔”。今天这粒胶囊里,包裹的不再是缓解他疼痛的白色药末,
而是我日夜淬炼的毒。无色,无味,融入血液后才会缓慢苏醒,如附骨之疽,
一点一点啃噬生机。医生只会诊断为罕见急症,查不到源头。时间,是我唯一的同谋。
我将那粒致命的胶囊,轻轻放进他床头柜上那个昂贵的珐琅药盒里,
混在几颗颜色相近的维生素片中间。动作平稳,指尖却像浸在冰水里,细微地颤抖。
卧室里很安静,只有我压抑的呼吸声和他偶尔在睡梦中模糊的呓语。巨大的落地窗外,
城市灯火如星河流淌,冰冷的光映在他沉睡的侧脸上,勾勒出深邃而熟悉的轮廓。三年了。
我像最耐心的猎人,披着温顺妻子的皮囊,潜伏在这座用我父亲骨血垒成的金玉牢笼里。
顾承骁,这个在商界翻云覆雨、手上沾着我父亲绝望跳下天台时溅起的血花的男人,
终于走到了我为他划定的终点。我缓缓直起身,指尖滑过冰冷的药盒表面,
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。他睡得很沉,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,
仿佛梦里也在算计着什么。这张脸,英俊得极具欺骗性,也曾让我在无数个虚与委蛇的夜晚,
有过瞬间的恍惚和动摇。但每次动摇,
父亲坠楼时那张在楼下发现的、被风吹得翻卷的遗书照片就会跳出来,
上面用颤抖的笔迹写着:“顾承骁逼我至绝境,女儿,别信他!
”恨意瞬间冻结了所有不该有的温度。我悄无声息地退出卧室,厚重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,
隔绝了那个即将被死亡笼罩的空间。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孤零零的台灯,光线昏黄,
如同我此刻的心情。巨大的红木书桌像一座沉默的岛屿,桌上摊开的文件,
是我用三年时间、无数个提心吊胆的夜晚,
从顾承骁那看似密不透风的商业帝国里撬开的缝隙。
钱的复杂网络、足以将他彻底钉死在法律耻辱柱上的核心证据链……每一份文件都冰冷刺骨,
散发着金钱与罪恶混合的腥气。我坐在他常坐的那张宽大皮椅上,
皮革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。手指抚过文件上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条款,
指尖下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根烧红的针,狠狠扎进我记忆的痛处。父亲的公司,
曾经也是这座城市里一块响亮的招牌。他老实本分了一辈子,
却因为不肯在顾承骁看中的一块核心地皮上让步,就遭到了雷霆般的打击。
恶意收购、银行抽贷、供应商反水、黑料铺天盖地……短短数月,
父亲几十年的心血土崩瓦解,债台高筑。最后,在那个寒风呼啸的下午,
他从顾氏集团总部大楼的天台一跃而下,只留下那封字字泣血的遗书。
顾承骁那张冷漠的、仿佛只是碾死一只蚂蚁般的脸,无数次在我噩梦中浮现。
他站在父亲葬礼的角落,一身裁剪完美的黑色西装,像一只优雅的秃鹫,
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。那一刻,我就知道,此生只剩一件事要做。嫁给他。靠近他。然后,
毁了他。三年来,我扮演着温婉顺从的顾太太。记住他的喜好,关心他的身体,
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上得体微笑,在每一个他深夜归来的夜晚送上恰到好处的温存。
我看着他如何用优雅的手段碾碎竞争对手,如何用金钱和权势轻易改写规则。
我像一个最忠实的观众,也像一个最隐秘的窃贼,贪婪地汲取着他庞大帝国运转的秘密,
耐心地等待着给予致命一击的时机。就是现在。我将所有文件仔细整理、编号,
然后装入一个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。封口处,我用胶带反复粘牢,
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感。拿起桌上那支顾承骁签过无数收购合同的金笔,
我在收件人一栏,工整地写下“市经济犯罪侦查总队收”。落款处,一片空白。匿名,
是我最后也是唯一能保护自己的盾牌。窗外,城市尚未完全苏醒,
天际线泛着一种冰冷的灰蓝色。我穿上最不起眼的外套,戴上帽子和口罩,
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。走进清冷的晨风里,空气凛冽得刺骨。
街角的邮筒像一个沉默的钢铁巨人,张开漆黑的口。
我将那个沉甸甸的、承载着所有复仇与终结的文件袋,用力塞了进去。“哐当。
”邮筒吞下信件的声响,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,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绝。那一刻,
心头积压了三年的巨石轰然滚落,砸得我四肢百骸都在震颤,
一种近乎虚脱的轻松感夹杂着尖锐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。眼眶毫无预兆地滚烫起来,
视线一片模糊。父亲……您看到了吗?女儿做到了。
我几乎是踉跄着回到那间空旷得令人窒息的顶层公寓。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,
惨白的光线刺得我眯起了眼。巨大的落地窗外,天色正一点点亮起,
城市如同蛰伏的巨兽在苏醒。没有开灯,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身体沿着门板缓缓滑下,
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。疲惫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,四肢百骸都沉重得抬不起来。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一种巨大的、释放后的空洞和茫然。结束了?
真的结束了?顾承骁此刻应该已经服下了那颗毒药,而举报材料,也正像一支淬毒的利箭,
射向他的命门。双重的绞索,足够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父亲那张慈祥却刻满绝望的脸,
顾承骁在灯光下时而温柔时而冷酷的眉眼,
还有那封遗书上每一个泣血的笔画……无数的画面在眼前疯狂闪回、撕扯。
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,滑过脸颊,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,留下深色的印记。喉咙里堵着硬块,
发不出一点声音,只有身体在无声地剧烈颤抖。就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,
尖锐的手机**像一把烧红的锥子,毫无预兆地狠狠扎进我的耳膜!
嗡——嗡——心脏猛地一缩,几乎停止跳动。谁?会是谁?在这个时间?
难道是……材料被截获了?还是顾承骁那边……出了变故?我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,
手忙脚乱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个备用的一次性手机。屏幕上跳动的,
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,归属地显示为本地。**固执地响着,一声声敲打着我的神经。
指尖冰凉,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,我按下了接听键,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,屏住了呼吸。
“苏晚?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、急促、仿佛压着巨大情绪的声音,
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穿透耳膜的紧迫感。这声音……有种莫名的熟悉感,
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。“是我。”我强迫自己发出声音,干涩得厉害。“听着!
没时间解释了!”男人的语速快得像疾风骤雨,带着不容置疑的焦灼,
“顾承骁不是你想的那种人!他是警方安插在‘暗河’组织内部的卧底!代号‘夜枭’!
他接近你父亲,打压他的公司,甚至……逼你父亲跳楼,都是‘暗河’高层给他的任务!
是为了获取‘暗河’核心成员林振东的绝对信任!他这些年收集的关于‘暗河’的证据,
比你想的要多得多!”卧底?夜枭?暗河?林振东?
每一个词都像一颗炸弹在我脑中轰然炸开,震得我头晕目眩,一片空白。
林振东……那个总是笑眯眯,被顾承骁称为“林叔”,看着他长大的集团元老?
父亲公司破产前,似乎确实和林振东有过一些业务往来……这怎么可能?这太荒谬了!
顾承骁怎么可能是卧底?他明明就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!“不可能!”我失声尖叫,
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抗拒而扭曲,“你胡说!他害死了我爸!
他……”“你父亲不是他逼死的!”电话那头的男人粗暴地打断我,声音陡然拔高,
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痛楚,“你父亲……他是自杀!但原因不是顾承骁!是他自己!
他早就被‘暗河’拖下水了!他挪用了公司的救命钱,
去填补‘暗河’那个永远填不满的黑洞!窟窿越来越大,他根本无力回天!
他知道事情一旦败露,不仅身败名裂,还会连累你!所以他选择用死亡来掩盖一切!
那封遗书……那封遗书是林振东伪造的!就是为了把脏水彻底泼到顾承骁身上,
逼他和你父亲彻底切割,也为了……日后方便控制你!”伪造的遗书?
父亲……是被“暗河”拖下水的?挪用公款?自杀……是为了保护我?
这打败性的信息像一场毁灭性的海啸,瞬间冲垮了我用三年仇恨构建起来的所有堤坝。
整个世界都在眼前疯狂旋转、崩塌!父亲绝望的脸,遗书上熟悉的字迹(我一直以为是他的!
),
骁偶尔流露出的、看向我时那种复杂难言的眼神……无数被刻意忽略或强行扭曲的细节碎片,
此刻被这惊雷般的话语强行拼凑起来,指向一个我从未敢想、也绝不愿相信的恐怖真相!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我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,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,
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慌攫住了我,
“你骗我……你凭什么这么说……”“就凭我是顾承骁的直属上线!
就凭我亲眼看着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!”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愤怒,
“他为了这个任务,把自己活成了孤魂野鬼!他娶你,你以为是为了什么?是真的利用你?
还是……是为了把你放在他眼皮底下保护起来!林振东早就怀疑你父亲留了后手,
怀疑证据在你手里!顾承骁把你放在身边,是在用他自己当你的盾牌!”保护?盾牌?
那些夜晚的温存,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维护,
某些不怀好意目光的瞬间……难道……难道……“你……”我喉咙里像是堵满了滚烫的沙子,
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我的心脏,几乎窒息。
我猛地想起了那粒胶囊!那粒混在胃药里的毒!
“那……那他现在……”巨大的恐惧让我的声音完全变了调。“你对他做了什么?!
”电话那头的男人厉声质问,声音里的恐慌瞬间炸开,“苏晚!告诉我!你做了什么?!
”“药……”我失魂落魄,牙齿咯咯作响,巨大的寒意从脊椎骨瞬间窜遍全身,
“我……我在他今天要吃的胃药里……下了毒……”“混账!
”一声暴怒到极致的咆哮几乎震碎我的耳膜,“哪家医院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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