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挂了电话。
没有去城西的市中心医院,更没有去城东的凯悦酒店。
我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,看着天花板。
头很晕,心却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原来,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。
原来,我过去三年的婚姻,就是一个笑话。
一个小时后,林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,这一次,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指责。
“陈峰!你死哪去了?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?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医院等了多久吗?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在这里!”
她还在演。
“哦?”
我开口,声音沙哑,却异常沉稳,“你在哪个医院?”
“市中心医院!我不是跟你说了吗!你发烧把脑子烧坏了?”
“是吗?”
我轻笑了一声,“我还以为,你在凯悦酒店附近的那个医院呢。”
电话那头,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骤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。
过了足足十几秒,她才用一种发虚的、强作镇定的声音说: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?我怎么可能在凯悦酒店!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产生幻觉了?”
“可能吧。”
我说完,直接挂断了电话,然后关机。
世界清静了。
我下床,喝水,吃药。
身体的病痛还在,但心里的那片废墟上,却长出了一根坚硬的刺。
我打开电脑,开始整理东西。
我们的结婚证照片、房产证扫描件、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工资流水、转给她每一笔钱的记录。
我冷静得像一个旁观者,在处理别人的家事。
一直到深夜,林晚才回来。
她一进门,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我,脸色一变。
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,右脚一瘸一拐,演得很卖力。
“陈峰,你什么意思?我受伤了,你不去医院接我,还关机?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?”
她先发制人,试图用指责来掩盖心虚。
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她争辩。
我只是抬起头,静静地看着她。
我的目光一定很陌生,陌生到让她感到了恐惧。
她停止了叫嚷,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脚步。
“你……你这么看着***什么?”
我没有说话。
我从身边的打印机里,拿起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A4纸。
然后,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,把那张纸递给了她。
纸上,是那张她在凯悦酒店里,和郝建亲密相拥的照片。
高清,彩印,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。
包括床头柜上那盒,蓝色的手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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